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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深博通德高为范（一）

　　—裘宗舜教授的学术思想和崇高师德

在20世纪中后期直至现在的会计大师中，裘宗舜教授无疑是极为引人注目的一位。这首先是因为他是会计信息论的最重要的奠基人，成果卓著，堪称学界典范；其次是他热心学术事务，尤喜提携后进，被众多年轻学者视为宗师；而且裘宗舜先生学术生命力极其旺盛，近年来仍笔耕不辍，老当益壮，晚年著述弥丰，境界大开。

所谓“会计大师”，是指那些创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会计思想体系的人，他的会计思想对会计学界以及经济学界产生了重大影响。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考察21世纪以来的中国会计界，可能是很令人遗憾的：虽然名人很多，但没有能够与裘宗舜先生的会计思想媲美的大师。

一、精深博通的学术思想

在学术研究方面，裘宗舜先生主要从事财务会计学的研究，兼及财经和一般经济问题的探讨，发表了多万字的论文及著作，有许多独到见解，因而蜚声于会计学界和经济界。经过数十年的学术研究，加上一直保持着敏锐、深邃的理论思考习惯，从七十年代末开始，逐渐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学科理论体系，并能矢志不渝、心无旁骛地坚持自己的学术理想，实现自己的研究目标。

1、经济核算与经济效果思想

裘宗舜先生早在年哈尔滨全国经济核算和经济效果理论研讨会上，他曾以《中国式社会主义经济核算制问题》为题作了大会重点发言，认为社会主义经济是以社会化大生产和按劳分配为主的公有经济，也是生产力水平尚未达到足够高度时，建立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和专业化协作基础上的计划商品经济。他的论点引起了与会者的广泛兴趣和高度重视。裘先生强调要健全社会主义经济核算制，并将社会主义经济机制理论运用到对经济核算作用的认识上。他认为，经济核算是在当代生产力水平下基于社会主义公有制而必然存在的客观经济范略，它反映着国家与企业(统一性与独立性)、企业与企业(亲兄弟、明算帐)以及企业与职工(当家作主与按劳付酬)之间的经济关系。他认为健全经济核算制的突破口在于改革企业财务关系，要实现这一改革，首先要完善企业财务管理体制，他主张将基建拨款改为长期贷款，使用固定资产要付费，征收土地占用税，加快折旧，促进技术更新，这些意见以后大都陆续出了台，成为现实。

裘宗舜先生在年撰写的一篇文章中，提出了健全社会主义经济核算制的具体措施，对价格管理体制、物资管理和流通体制、税收改革等问题提出改革方案。他认为，应在贯彻统一政策、分级管理原则的同时，实行三类价格：固定价格、浮动价格(包括最低限价和最高限价)、议价。经营消费品的单位应改变统购包销、垄断市场的做法。任何企业，包括生产单位，都可以在市场上设门市却销售其产品。他主张利改税，认为按行业、产品计征工商税或产品税是一种很不合理的税制，必然助长小而全、大而全的存在和发展，不利于专业化协作，其中除某些品种可改征利润调节税(仍按产品销售数量计征)外，其余改征增值税，并主张采用浮动税率计征所得税。裘先生还对价格管理体制、物资管理和流通体制、税收改革等问题提出改革方案。他认为，应在贯彻统一政策、分级管理原则的同时，实行三类价格：固定价格、浮动价格(包括最低限价和最高限价)、议价。经营消费品的单位应改变统购包销、垄断市场的做法。任何企业，包括生产单位，都可以在市场上设门市却销售其产品。他主张利改税，认为按行业、产品计征工商税或产品税是一种很不合理的税制，必然助长小而全、大而全的存在和发展，不利于专业化协作，其中除某些品种可改征利润调节税(仍按产品销售数量计征)外，其余改征增值税，并主张采用浮动税率计征所得税。

裘宗舜先生的论文“论健全中国式社会主义经济核算制”在《中国经济问题》年第4期发表后，引起经济界和会计界的强烈反响。他认为，全面经济核算是指在经济核算关系中要求全面贯彻全面经济效果原则(包括全面节约原则)、全面商业原则和全面物质利益原则。他说的全面经济效果原则是指不仅要讲求个别企业和经济组织的微观经济效果，还要讲求国民经济范围的宏观效果；全面物质利益原则是指要引导企业的领导者和职工对物质利益要全面关心，使其认识到物质利益不仅表现为工资和奖金，同时也表现为集体福利事业的发展、职工教育(特别是技术教育)的兴办以及整个国家经济的发展；意味着反对平均主义，力求贯彻按劳分配原则。他认为，全面经济核算的目的就是要进一步按照经济规律办事，更广泛地运用经济杠杆、经济办法来管理国民经济，以便改革我国的经济管理体制，促进四化建设。该论文获江西省社联首届社会科学优秀论著甲等奖。

裘宗舜先生有关经济核算与经济效果方面的论著很多，集中反映在年9月在经济科学出版社出版的专著《社会主义经济核算、经济效果与会计》中。在此基础上，裘先生还应财政部教育司教材处之约，编撰高等财经院校统编教材《经济效益学》，此书l年由中国财经出版社出版发行后，多家杂志刊载书评，充分肯定书中观点，深受广大读者的赞同。

20世纪90年代初期，裘宗舜先生在《发展科学技术与提高经济效益》一文中，裘先生再一次强调经济效益考核的必要性，对国家计委曾经提出的经济效益率进行了分析，指出了这个计算指标的问题，并提出了修正意见，原算式为：经济效益率＝利润总额÷(投入的全部生产要素的消耗量十占用全部生产要素的时间价值)×％。他建议修改为：利润总额÷(原材料消耗金额十工资及津贴十固定资产折旧十其它费用十流动资金利息额十固定资产和土地的使用费)×％，因而更具有科学性和可操作性。论文中，裘先生认为，近年来企业效益低落的根源是技术和管理落后，因此，提高经济效益必须依靠科技进步。翻两番不能靠停留在当前水平上追求量的变化，而要从技术改造和技术进步中取得新技术、新设备、新材料、新工艺、新产品，不能再走外延扩大、建厂铺摊的老路，而必须走内涵提高、技术改造的新路。他认为，技术是劳动工具(包括各种机器设备等)、劳动对象(包括原材料、半成品等)和劳动方法的综合。要促使科学的新成果在生产中应用和推广，必须进一步完善经济责任制。

2、会计信息论思想

20世纪80年代初期，会计管理论与信息论之间的争论是会计学界讨论最为热烈的问题之一。这场争论不仅涉及到会计的基本认识和会计目标，而且涉及到会计学科的发展方向和内容。如果会计的基本目标不明确，那么，现在讨论的有关会计假设与会计原则就难以有全面深刻的认识。因此，这场讨论绝不是概念之争，而是具有深远的积极意义。裘宗舜先生是会计信息论的奠基人和主要代表，其论文《会计与信息革命》，年1期发表于《江西财经学院学报》，认为会计是一个以提供会计信息为主的经济信息系统。这种观点认为，会计目标是提供经济决策所需的会计信息，会计职能是反映(包括分析、预测)和控制(包括计划、监督、提供决策有用的信息)，会计的处理对象是关于价值运动的信息。即认为会计(包括财务会计、管理会计)是采用一系列程序和方法，处理和控制价值运动信息的完整系统。“会计信息论”承认会计的社会性和技术性，但更强调技术性，认为会计在企业经营管理中只处于参谋或顾问的地位，并不直接履行管理职能。该论文年4月收入中国会计学会《会计论文选》，获-江西优秀论著二等奖。

裘宗舜先生有关会计信息论的全面、系统的论述，在年由中国财经出版社出版的与吴茂合著的专著《会计信息论》中得到充分反映。《会计信息论》运用控制论，信息论和系统论的观点，对现代会计的本质、职能等基本概念进行了剖析。首先，他分别从历史的发展和我国的会计实践来论证会计的本质。在简述世界经济史中会计的发展过程之后，他写道：商品经济发展带来了会计(簿记)的发展，现代会计是发达的商品经济的产物，就其本质属性来说，它是一个信息系统，主要提供财务、成本信息；随着社会和企业内部对信息要求的差别，企业会计有分为对外的财务会计和主要对内的管理会计(经营或经理会计)的趋势；通过信息的商品化，形成服务对象社会化，而且有国际化的趋势。继则通过表述实际的会计处理程序，论证它就是会计信息的生成、输入、变换、输出、传输和分析的流程，并用图解直观说明。对会计的本质，表述为现代会计是为了提高经济效益，运用专门方法对经济过程有关数据进行货币计量、变换，从而输出财务、成本信息，用来对经济过程进行控制、管理和决策的会计信息系统，它是经济信息系统的子系统。该书将会计的职能归纳为四种：①计量经济效益(单元目标的计量--信息搜集与生成)；②记录经济事项(信息的加工与储存)；③传递财务、成本信息(信息的输出、传递)；④分析预测，参与管理和决策(财务、成本信息的应用与转化)。该书还对会计程序和方法--会计信息系统的全过程(包括会计信息的确认、计量、加工、传输及运用等各个方面)，围绕着价值信息计量这一轴线加以简述和讨论。全国先后有20多家会计、财经杂志发表书评、评价、书讯等，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财务与会计》杂志1年第10期刊载的书评指出：此书奠定了会计信息论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填补了全国会计学科研究中的一个重大空白。该书同时获得江西省高校十年(—)社会科学优秀成果、江西省-年优秀社会科学成果两个一等奖。年10月由国家教委评选为高等院校人文社会科学优秀论著(经济学)二等奖。

20世纪90年代后，裘宗舜先生与厦门大学葛家澍教授主编《会计信息从书》，由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不定期出版。《会计信息丛书》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理论基础，坚持实事求是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本着为社会需要服务的精神，邀请一些有志于此的中青年同志撰稿，分别从不同角度对会计信息及其运用，分题阐述；书稿要求短小精悍，深入浅出，切合实际；每个专题三五万字至七八万字不等，期望可读、可阅、可用，融知识性、实用性、趣味性于一体。全套《丛书》在“八五”、“九五”期间分辑出版。《会计信息丛书》发行后，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一方面能够适应会计信息使用者的需要，有助于提高对会计信息的认识、理解，有益于对会计信息的分析、运用，在社会主义生产、经营、理财、投资的具体活动中，能切合实际，取得实效，确有实惠。另一方面，使会计信息的提供者，广大的会计工作者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受到应有的尊重。

3、中西合璧的会计改革思想

裘宗舜先生对西方财务会计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研究，写了大量的论文，为我国会计学术引进西方财务会计理论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裘先生经过大量的研究，引进西方已成定论的会计学科体系，编著了适合中国国情的新教材，为我国会计学术思想研究开拓了一个新的视野。年3月，裘先生主编的《基础会计学新编》教材，由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出版，该书倾注了他关于会计学科体系的思想。他认为，会计学科体系的理论体系应该既是逻辑的，也是历史的。根据这一思想，本书放弃了开头就讲意义、定义、职能、任务、作用的传统体系，而设定了一套逻辑的也是历史的理论顺序，在内容上也尽量吸取十余年来国内外的科研新成果和我国改革的新建议，如首次在教科书中论述现代会计的前提，会计质量及会计原则等问题，全书贯穿着会计信息论的观点，大胆应用资产＝负债十业主权益会计方程式以取代资金占用＝资金来源等式，为我国以后会计方程式的改革起了宣传引导作用。他认为，就会计的内涵来观察它的历史发展，可以简化为以下几个阶段：“官厅会计(单式簿记)→银钱业簿记(复式簿记)→商业簿记→工业会计(成本会计)→公司会计(经营会计)→集团会计(电算化会计)→国际会计(趋向)。”从会计(簿记)操作方式来观察，则是工艺(Craft)→艺术(Art)→科学(Science)。这些关于会计的历史及起点及其历史发展程序也是逻辑发展的论述。是本书的精华，它体现了裘先生的学术思想，即会计的历史发展和人们对会计认识的发展有其共同的规律：从简单到复杂，从感性到理性，从技艺到科学。这既是它们的历史发展，也是理性认识的逻辑发展。

裘宗舜先生对美国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FASB)于年及以后发布的六个概念公告作了认真研究，并从年起按原文逐一向研究生讲授，并引导学生进行广泛的探讨。特别是对财务会计和财务报表的目标这一重要理论问题具有独到的见解，并结合中国实际加以研究论述。年6月发表论文《试论企业财务报表的目标》，认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发展过程中，众多企业将走向股份制企业，尤其是大中型企业，势必建成为股份有限公司。要研究财务信息，必须研讨企业财务信息的载体--企业财务报表；而要探索企业财务报表，又必须讨论企业财务报表的目标；探讨企业财务报表的目标，则需要探讨下述四个问题：谁使用企业财务报表，他们为什么需要企业财务信息?需要一些什么样的财务信息？企业会计能提供哪些财务信息?企业怎样提供表达并传输这些财务信息?对此，裘先生都作了深入浅出的分析。他认为，企业财务报表的目标是具体的，首先是为外部使用者服务，为他们做出经济决策提供信息，其次，为企业管理当局向所有者及利益关系人交待其履行操持经管责任的业绩。

近几年来，裘宗舜先生积极参与我国企业具体会计准则的研究，发表了《论现代企业合并会计》、《论无形资产》、《论土地使用权会计》等论文。对于会计改革，他首先揭露扑朔迷离的《企业会计准则》前途；同时分析当前我国会计改革中的矛盾，认为在会计不能适应市场经济发展需要的矛盾中，会计落后于形势是这对矛盾的主要方面，因而必须深化会计改革；在会计改革中，存在十对矛盾：①《企业会计准则》与修改后《会计法》的矛盾；②《企业会计准则》与《企业财务通则》的矛盾；③基本会计准则与具体会计准则的矛盾；④企业会计准则体系与行业会计制度的矛盾；⑤具体会计准则与行业会计制度之间的矛盾；⑥国际会计惯例与中国特色之间的矛盾；⑦会计行政管理中的矛盾；⑧注册会计师制度与注册审计师制度之间及其社会需要之间的矛盾；⑨发展市场经济对会计人才的需要与现行会计教育的矛盾；⑩会计改革与财政收入的矛盾。然后，裘先生从正面提出他的观点：《企业会计准则》是会计核算规范体系的核心，随后又撰写了《论中国企业会计核算规范体系》一文。认为这个体系应具有以下特征：①它是全国统一的，覆盖所有企业，不分所有制、不分部门、不分行业的企业会计核算规范；②它是与国际惯例接轨的；②它是以企业会计准则为核心的；④它具有一支在品格上忠诚，在业务水平上理解并认真贯彻会计准则的会计骨干队伍。

裘宗舜先生在近90岁高龄于9年10月由东北财经大学出版了《财务会计基础理论》。这是一部教材类专著，共20余万字，是他在7年开始着手编写的，历时两年。该著作是他有意选定在9年出版发行，是作为共和国的六十华诞的礼物，表达他对祖国的深情厚意和美好祝福。自从我国企业于7年1月1日起实施新修订后的《企业会计准则》以来，在会计学科的教学思想上，一直缺乏能整套体现我国会计向国际趋同又能显现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特色的基础会计理论教科书，既能“和而不同”，又能集约不繁，以期让财务会计的初学者，直截了当地学习一套现代财务会计的概念体系。裘先生耗时将近两年，将0年出版的《财务会计概念研究》进行了重新整理、删修、增补、编纂成册，力求体现上述的目的。

4、发展民间审计思想

裘宗舜先生对审计理论与实务有很深的研究。他与张蕊共同研究的课题《西方民间审计》，于年8月由中国财经出版社出版。在该书中，裘先生提出了大量发展我国民间审计的方案和思想，主张建立中国的民间审计准则和职业道德，这些建议和主张现在已经成为现实。

裘宗舜先生撰写了《论审计公设》的论文，论文在议论是公设还是假设及其意义、特征之后，述评西方论著，然后就审计产生的前提、充当审计者的前提、审计目的的前提和审计客体的前提提出四条公设：①受批经济责任；②审计者是道德高尚公正独立的，敢于承担职业责任的，学识技术合格的；③一贯依循会计准则核算，财务报表信息必然具有公允性、可靠性和验证性；④内部控制结构越完善，错误和作弊的可能性就越小。

本世纪初，年愈八旬的裘宗舜先生还在深入研究民间审计的前沿性问题，2年他在《审计研究》第5期发表论文“美国注册会计师行业管理模式的最新演变”。1年、2年可谓美国会计界的多事之秋，在安然公司财务欺诈案曝光之后，有名的世通、施乐公司的造假事件也相继浮出水面。人们不禁要问，在美国这样一个市场经济发达、法制健全、会计准则完善的国家里，为何财务欺诈事件层出不穷？造成这一切现象的深层次原因是什么？在涉及的诸多原因中，美国CPA行业监管模式的弊端所导致的对大型上市公司及会计师事务所的监管不力是一大主要原因。论文从分析美国CPA行业监管模式的弊端入手，结合其在安然事件后出台的对会计业监管的新法案和新举措。AICPA为了避免政府部门对行业监管的全面介入，向国会提出了允许注册会计师行业实行自律监管的请求。AICPA为此建立了一整套的自律监管机制，特别是成立了公共监督委员会（PublicOversightBoard简称POB），代表公众利益监督AICPA上市公司业务部（TheSECPracticeSection）的工作，对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和审计质量进行监督和检查的新的管理模式。这对我国注册会计师监管模式的改革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裘宗舜先生3年在《审计研究》第2期发表论文“审计抽样技术之创新——货币单位抽样”，3年他在《会计计研究》第6期发表论文“审计独立性的风险——一个分析框架”。论文将属性抽样理念移植到具有变量抽样功能的货币单位抽样,凭其在统计技术分析的简便性、概率比例选样机制的自动分层等优势,促进其在账户余额实质性测试领域,作为一种创新的审计抽样方法得到广泛的普及与运用。但是,自身内在的某些固有限制决定了其无法全面取代传统的变量抽样,科学的决策法则是:从最为“经济有用”的观念出发,紧紧围绕具体审计目标,综合审计测试总体的特征、预期总体错报率、信息的可获取性等因素选取审计抽样方法,谋求审计风险与审计效率的均衡。

资料来源：北京国家会计学院秦荣生校友

执笔人：

秦荣生（80工会）

编辑：

许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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